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宝莲乱情
一叶轻舟滑过湖面,拨开层层叠叠的莲叶和莲花。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头枕宣花斧静静地躺在船上,望着船尾撑船的美妇人,嘴角边漾起一抹微笑。那撑船的妇人一袭粉裙,微风吹过,如莲花般在风中轻轻摇摆。
那少年忽然笑道:「娘,你还记不记得,十年前,在这湖上,你对我说过什么?」
那美妇人转过头来,嫣然道:「记得,当然记得,娘说过,幸福就是沉香和娘在一起。」说到这里,那美妇人脸上忽地一红,笑啐道:「小鬼头,就没一点正经。」转过头去,却又忍不住偷眼看那少年,脸上仍是一抹酡红。
那少年叹道:「十年前,也是在这湖上,杨戬把你掳去压在华山之下,我便整整十年没有碰过任何一个女人。」
那美妇人道:「只苦了珍珠,这十年来,她无时无刻不在记挂着你,照料着你,又救过你那么多次,你莫非真的一点也不动心?」
那少年道:「我又何尝不知珍姨对我有意,可我心中自始至终却只你一人,我虽感激珍姨,也只得对不起她了。」
那美妇人低眉道:「珍珠与我情同姐妹,你就算和她结为夫妻,我也不会怪你,多不过我做大,她做小罢了。」
那少年道:「名分易定,但一心容不得两人。我既有你在先,便不能三心二意。」
那美妇人叹道:「我未下凡时,只道下界男子多寡情薄义之辈,如今方知还有专情之人。」
原来这美妇人便是华山三圣母。十七年前,圣母私下凡尘,与穷书生刘彦昌结为夫妇,有子沉香。圣母之兄二郎神杨戬大为震怒,以圣母违逆天条,将她压入华山之下。圣母侍女珍珠救出沉香父子,得真人收沉香为徒。沉香苦修十年,学得一身本领,又几经历练,终于杀败二郎神,斧劈华山,救出母亲,这便是人们争相传诵的「劈山救母」。
然十年前沉香方当七岁时,因天赋禀异,已能行人道,圣母早与沉香结下母子私情,这却不为人所知了。
此时刘彦昌已染病身亡,母子二人便天上人间做起了快活逍遥的神仙眷侣。这洪泽湖是当年圣母携沉香常来游玩之处,二人故地重游,风景依旧,只是却变成沉香携圣母而来了。
沉香道:「世间男子,多寡情薄义之辈,世间女子,又何尝不是如此。即便天宫仙境,也是步步杀机,处处诡诈,归根结底,不过为了名利二字。只有如你我这般既脱了尘世,又离了天宫,方才真个得了极乐。」
圣母笑道:「小鬼头,年岁不大,倒卖起老来了。」
沉香忽地正色道:「大胆!在夫君面前怎敢如此放肆!」
圣母慌忙丢了船篙,跪道:「妾身无礼,望夫君恕罪。」
沉香道:「死罪可免,活罪难饶,罚你一年之内,为我生个大胖儿子,如若不然,家法伺候!」说到这里,早已忍俊不禁,二人四目对视,不由放声大笑起来,惊起满湖莲叶下无数鸳鸯,扑扑拉拉飞上碧空。
圣母笑得倒入沉香怀中,沉香将她揽住,二人相拥躺在船底,仰望鸳鸯成双成对双飞于湖上,只觉天地悠悠,再无一刻如此时畅美快慰。
许久,湖面方才复归平静。圣母被沉香揽住,闻到他身上浓烈的男子气息,禁不住有些意乱情迷,伸出一只白嫩小手,春葱般的玉指轻抚沉香结实宽广的胸膛。沉香想抓住她的手细细把玩,右手一动,却不料碰翻了一样东西,「咣当」一声倒在船板上。
二人一惊,沉香摸起那物看时,却是一直放在身边的宝莲灯。那灯,身如莲茎,盏如莲花,花瓣缤纷,灯心便是花蕊,被一只小纱笼轻罩着,这魔道中人闻风丧胆的宝莲灯,此刻却如一盏普通的灯一般平平无奇。沉香拿过灯来,圣母也不再在他胸上动作,二人端详着宝莲灯许久,忽地同时叹出一口气来。
沉香笑道:「你叹什么气?」
圣母也笑问道:「你又叹什么气?」
沉香道:「我叹气,为的是想起了十年前那天夜里,你我也是在这湖上的一条小船中,天做被,船做床,交股并肌,万般恩爱之时,这宝莲灯便在船头荧荧相照。后来弄到好处,你连连大呼,要我再入得快些,我年少气盛,听你一激,便弄得愈加出力,却忘了船头的宝莲灯,结果船身摇晃,宝莲灯落入水中,哪知杨戬早派手下在水中跟随监视,宝莲灯甫一落水便被他捞起,送入杨戬手中。你失却宝莲灯,法力大减,这才被杨戬擒去,有了我们这十年来的种种苦楚。」
圣母一直偎在他怀里面带娇羞听他说话,听到这里脸上却露出一丝恐惧,明知大敌已去,仍禁不住玉手颤抖,紧紧抱住沉香,往他怀里又凑近了几分,怕他一不留神又离自己而去。
沉香察觉,笑道:「不必害怕,我学得一身神通,就是没有宝莲灯,也能保得你我平安,你大可放心。」圣母口中答应一声,手臂却仍抱着沉香不放。沉香又是好笑,又是感动,不禁放下宝莲灯,扶过她的额头来,深深一吻。
二人这一番缠绵,又是许久,沉香才问道:「你刚才叹气,又所为何事?」
圣母从沉香怀里抬起头来道:「此事是我出阁前的一件旧事,至今思来…」她粉白的脸颊上忽地飞起两朵红云,掩口道:「不说了,不说了,羞煞人了。」
沉香笑道:「和自己夫君说话,怕什么羞?」
圣母把头埋在沉香臂弯里,只是不抬,声如蚊哼,讷讷道:「羞煞人了,不说了,不说了,羞煞人了……」
沉香此时虽年已十七,且历经磨难,但终究少年心性,不由好奇之心大起,摇起怀中圣母道:「说来听听?你我夫妻已久,何事不可说?」
圣母道:「非是不肯说,却是……却是……」
却见她面若桃花,娇若处子,沉香越看越爱,一股欲火窜将上来,也不想听什么旧事,丢了手中宝莲灯,便将圣母压在身下,道:「既如此,你若不想说便罢了,先与我大战三百回合。」
圣母被这一个磐石也似的壮实身子压住,一颗心儿早荡到天外,浑身登时瘫软如泥,把三魂六魄尽皆抛了,软绵绵道:「心肝妙人儿,又来欺负奴家。」
沉香气咻咻地,两只手着力把住圣母胀鼓鼓一双馒头也似奶儿,紧咂慢捏,揉得似团泥一般。可怜圣母娇怯怯一个身子,怎禁得住这般撩拨,只弄得浑身酥软,如万蚁噬体,连声道:「心肝儿,莫要揉奴家的奶奶了。」
那沉香哪里肯听,一只手紧抓椒乳,一只手却迳去摸圣母裙带,摸着那百转连环扣、千丝精巧结上,也不细细去解,连扯带拉,生生拽开来。剥了罗裙,褪了粉衫,圣母白白的身子上一个红兜兜,遮不住羞处,死抱着不让扯,红着脸儿小声道:「光天化日,若叫过路的神仙看见,怎生是好?」
沉香也不用强,只把手从下面探入去,只觉一片大水早漫开来。沉香笑道:「你这大水,若无我来筑个堤掩住,流将出去,只怕要涨了这湖水,淹了这江南百姓,再弄出个骚水龙王来也。」
那圣母羞惭难当,低头不语。沉香并了两根手指,拨开两片小花瓣,直探入花房深处小花心上,捏住那花心只一弹,圣母打了个激灵,浑身四肢百骸顿如雪狮子向火,不觉化尽。那沉香不依不饶,两根手指缠住花心,指尖似小蛇吐信,点点都刺在那花心上,把个圣母点得腰软筋麻,话也不会说,气也喘不得,一双手儿抱定沉香脖颈,哼哼唧唧,直要咬碎一口银牙。
沉香弄了一会,抽出手指来,水淋淋的。圣母撩一条玉腿,圈了他的腰道:「心肝儿,却从哪里学来这般手段,奴家险些丢了身子去。」
沉香笑嘻嘻道:「我与孙悟空那猴头赌赛脚程,约定哪个先站到灵山大雷音寺山门前,便是胜了。他不及我快,故此输了三十六招春宫秘术与我,如今一招一招都要用在你身上哩。」
圣母道:「闻得那猴头惯会筋斗云,一个筋斗便是十万八千里,你却如何胜得他?」
沉香道:「我与他约得在天竺国启程,此地离灵山不远,他一个跟头打出十万八千里,倒要超出灵山十万七千里去,少不得又要一番工夫翻回来,我却好驾云径到灵山,站到山门下。他虽快,站不到山门前又有何用,只得认输了。也幸得他成了佛,这才老老实实服输,若是他昔年在花果山时,便是输了,也要混赖不认哩!」
圣母闻言,满心欢喜道:「我的儿,不想你竟有这般诡诈手段,不枉为娘我养你一场,待奴家为郎吹一曲《凤求凰》助兴。」
沉香道:「若无此诡诈,如何胜得了杨戬?只是未有洞箫,如何吹得?」
圣母吃吃笑道:「我的儿,你那胯下,不是生得给你一根长箫么?」
沉香喜道:「平素里要你吹此箫时,你总推却不肯,今日又怎个肯了?」
圣母道:「前日你去与哪吒三太子饮酒赏芙蓉,我一人在家中,恰逢方外大欢喜菩萨路过化缘,我布施了他三锭黄金,他便教给我道:我闻听你使诈赢了孙悟空,恐你心计多了哄骗于我,却要吸你些心计过来。」
沉香笑道:「我那心计,若教你吸时,只怕吸到蟠桃园中蟠桃三熟三落时,犹未得尽也!」这边说话,那边已脱了粗布犊鼻裤,云白小褂袄,露出一身赤条条褐铜也似得滚肉来,但见那胯下孽龙早面目狰狞,挺出一尺开外,直欲腾云而出,兴风作浪。
圣母一见这物件时,早爱得魂飞魄散,顾不得羞臊,丢了那红罗布兜兜,光了身子抱着棒杆,那着手处硬邦邦如镔铁一般,不由腻声道:「心肝儿哥哥,你这南傍国,只怕比那猴子的金箍棒还要硬上几分哩!」轻启朱唇,含了龙头,小舌儿卷裹上去。
沉香只觉那口中温热之气包了龙头,湿濡濡两片嘴唇来回揉搓,畅美难言。正如鱼得水间,忽觉一只手儿握了卵蛋摩挲,指尖却按上卵蛋后「会阴」大穴,指甲轻刮,登时弄得卵蛋一颤,龙头在圣母口中乱抖,险些便泄了元阳,急提一口真气,念动咒语,固住精关。
这边厢圣母已吐出龙头来,手擎棒杆媚声道:「亲达达,你那里倒是自在不自在?」
沉香道:「果然有些妙处,且教你见识见识我的手段。」扳了圣母两条腿过来,将那南傍国仍塞在她手里,自家却将一张嘴凑上圣母阴户。
原来三圣母这阴户之上,与寻常妇人不同,生得白净无疵,光光的一根软毛也无,肥腻腻一个丘隆起。沉香扒开两边嫩肉,见那穴中福地洞天,活水淙淙,直是个神仙去处,禁不住伸了舌头舔去。
这沉香自幼在山中学艺,与虫豸为伍,啖血肉,食松子,把个舌头练得坚韧无比,舌面上又生得密密匝匝的肉蕾,圣母早被沉香撩拨得穴肉乱颤,如今加上这件物事,一舔之下,如何吃受得住?未及三下已是难守玉门,大呼一声:「奴奴死了!」便腰眼一麻,身子立时僵直,穴中一股浊水扑扑扑激射出来,早被沉香接入口中,运起仙家功力炼进喉间内丹。
圣母只觉天地万物阴阳交融,己身化入太虚,一时失心,竟咬着口中南傍国死死不放,亏得沉香那物之坚举世罕有其匹,反倒险些崩却圣母一口碎银也似的贝齿。
沉香运功打坐,一时三刻间,已将圣母阴精悉数炼入内丹,功力略长。圣母凤眼微闭,兀自瘫软在船上,娇哼道:「死不了的亲汉子,却将奴家弄得这般生又生不得,死又死不得。」
沉香笑道:「我自弼马温那里学得三十六招秘术,还有三十四招不曾用得,若都使将出来,只怕你这身子阴精泄尽,与我生不得孩儿也。」
圣母撇了个嘴道:「胡吹大气,只怕临到头时又是银样蜡枪头。」
沉香道:「你还不曾知晓哩,这手段乃上古女娲与伏羲兄妹合亲所创,厉害非常。妙在男女双修,泄身之时互相采补,最增仙家功力。」
「那猴头自少年时习得此法,艺成回山后每夜必驭母猴百余,故法力高深,大闹天宫之时三界五行诸神皆莫能当。后幸得如来收服,将他压在五行山下,五百年不曾有过那勾当。唐三藏揭敕言救他出来,收他为徒,入了释教,更加行不得人道。」
「你看那西天路上,这猴子屡搬救兵,却有几个妖怪是他一棒打杀了的?非是妖魔法力高强,乃是他不得采补,功力衰退之故。若他仍可采补,那唐三藏又如何会有火云洞、通天河、金兜山之厄?他自成佛后,一身道家法力转了佛家,用不得此术,才以之为赌,若是他未成佛时,怎肯将此术传与他人?」
圣母道:「如此说来,此术真乃天地第一妙法也,亲亲好心肝,却怎的不快些传授与我,也尝尝那男女双修是何等快活逍遥。」
沉香笑道:「适才你要死要活,我怕传你此术后一发不可收,倘若你闭过气去,我却得与那阎王理论,哪知你是这等的急色。」
圣母啐道:「说话不三不四,那急色说的乃是臭男子,我一个弱女子,怎可说急色?」虽是嗔怪,却眼角带笑,满面红晕。
沉香道:「你那一张樱桃小口,险些就弄得我丢了元阳,又来强辞称弱。女子功夫如你这般厉害者倘也称弱,只好坏了纲常,男子嫁与女人,来个既嫁从妇了。」口中说话,已自按捺不住,捉了圣母一双小白脚儿,握在手里细细摩挲。
圣母那脚儿生得脚掌纤美,踝骨浑圆,肌肤白里透红。沉香握着圣母足跟,只觉手下滑腻,那足跟如一团棉花一般,揉捏时却比那奶子还要坚弹几分,小小趾儿嫩如莲子,足香于船边芙蓉清气中淡淡飘来。沉香心中喜爱,不觉竟把那十根嫩趾送入嘴里,舔吮轻咬,把个圣母舔弄得春意泛滥,花房里蜜汁唧唧涌出。
有分教:
宝莲、碧莲、小金莲,莲莲联聚。
荷香、足香、刘沉香,香香相吸。
这沉香一阵舔弄,圣母登时魂飞天外,没口子地乱呼乱叫:「好人儿,妙人儿,蜜人也似的好郎君,怎恁地没良心,弄得奴奴花心麻痒难当,却不与奴奴大棒来杀火,若再迟得一刻,奴奴花心里便烧将起来也!」
沉香暗自好笑,松了圣母玉足,爬上前去。圣母血沸如煎,立时将他牢牢抱定,两条腿圈住他腰,沉香手把定了龙头,对着那穴口处慢慢戳进。圣母那阴户紧窄,沉香那龙头却是昂大,虽已行此道久矣,且阴户有蜜汁汩汩溢出,一入之下仍连连呼痛道:「心肝宝肉儿,且慢些弄,入死奴了。」
好沉香,哪管身下娇娃饮泣嘤啼,提了如意棍,挺了霸王枪,沉臀落股,徐徐推下。那圣母正在阴户胀痛,哀哀呻吟之际,忽觉那巨物只哧溜一下,整根没入,尽至卵蛋。原来圣母那花房中滑溜异常,穴口虽紧,但只须过了这关,便可一口吞下。
沉香附在圣母耳边,将那春宫秘术中女子修习入门之法与圣母说了。圣母本有慧根,一听之下便尽数牢记,沉香见她已记诵精熟,再无一字错漏,且已悟得精要所在,便抱了圣母,提一口仙气道:「待我与你湖上耍子去也!」
话音未落已从小船上箭也似飞出,看准一片浮水荷叶轻轻落上,身形扭时,那巨棒在圣母穴中已转了三转,不待圣母承欢之声喊出,即又糅身而起,似蜻蜓点水连起连落。圣母手足合抱,挂在他身前,起落之时身形颠簸,带得那棒在圣母穴中一进一出,如捣蒜钵子一般。
此时日上三竿,正是「接天莲叶无穷碧,映日荷花别样红」。满湖荷花摇曳生姿,荷叶田田,红绿相映。二人于这湖面上踏荷而行,你抽我送,好一番畅快淋漓!
有诗为证:
将子作夫三圣女,娶母为妻刘沉香。
私投凡间真美妇,轻蔑天庭好儿郎。
碧水淼淼交鸾凤,红菱艳艳成鸳鸯。
轻拂脂肌风做被,巧托玉体荷为床。
柔足纤纤手中握,椒乳挺挺齿间香。
绫腰细细风拂柳,樱唇濡濡雨润芳。
急承蜜壶品佳酿,慢送玉茎入花房。
一根掀起千重浪,浪高风紧激潮荡。
神仙蚌,霸王枪,莲叶灼灼争雄长。
银泉出,金菊放,日照雪臀明晃晃。
古来只有男驭女,何曾见过儿驭娘。
这个玉女坐莲吞大棒,那个老汉推车更要强。
灵猿相搏展双臂,鹞子翻身拧腰梁。
娇喘微微,虎吼连连,奶儿轻颤,棒儿阳刚。
这个道:「亲哥哥入得奴奴几番死去又还阳。」
那个道:「好姐姐夹得小生不知此身在何方。」
情到浓时逸兴湍,腾云起雾离此方。
水乳交融碧空广,万里长天任翱翔。
香汗滴落雨润物,娇声一呼春风扬。
才倚五岳抬玉腿,已抚酥胸过大江。
长安城头红霞动,早播云雨在西凉。
赤身相抱下洞庭,洞庭之水浩汤汤。
凡夫俗子惊失色,隳突奔走忙焚香。
风疾云流散云鬓,雨打花残湿花黄。
九州四海皆游遍,复归洪泽红莲旁。
紧抽猛送不懈怠,拼死冲顶几欲狂。
玄关重重终击破,功成圆满爆琼浆。
百川归海入一蚌,大河奔流不可当。
鸾凤合鸣心欢畅,声达三十三天上。
只叫得那世间贞烈女子,春潮荡漾齐砸贞节坊。
这正是:哪管他什么虚理伪道真禁假忌伦与纲,我二人只要日月为证夫妻恩爱白头相守情义绵绵长!
圣母与沉香这一场好厮杀:出洪泽,下洞庭,上天入地,纵横华夏河山几万里,只杀得天昏地暗,风云变色,几至江河倒流,方才重回洪泽湖轻舟之上一泄为快,元阳元阴同时丢出。二人各依秘术所授行气运功,互为采补,将阴阳之精化入所炼内丹。
圣母行功完毕,只觉神清气爽,灵台明亮,不由喜道:「郎君,这法门真个灵验哩。」
那边厢沉香早已行完功,正摘了支莲花剥莲子吃,闻听此言笑道:「这秘术越练是越精妙,那第九重自古除女娲伏羲外无人练成,那猴头当年不过练到第六重已所向披靡。若有人练到第九重时,便可吞吐天地,纵极八荒,掌万物生死,要天地归于混沌再重开辟亦易如反掌,那时便以如来至尊,也是抵抗不得。」
圣母道:「练到女娲伏羲一般,又有何用,我只与你相守,天地万物生死存亡,皆与我无干。」
沉香丢了手中残花,另摘一支初绽花苞,笑嘻嘻去搔圣母阴户道:「是你这里说的罢。」
圣母满脸通红,拾起手边衣物便向沉香掷去,沉香也不躲避,接了衣物,放到鼻前,深深一嗅,状若迷醉,正待调笑几句,忽地惊觉:「你我离船这许多时候,却不曾带得宝莲灯。」正待查看时,圣母却缓缓道:「宝莲灯已不在此地,你也不必再去找寻。」
沉香诧异,道:「这宝莲灯乃至宝,你我自不必用,若被妖人盗了去作乱,如何是好?」
圣母道:「此物此时已不在船上,却也不在妖人手里。」
沉香道:「此话怎讲?」
圣母道:「适才你我离船之时,已有哮天犬来取了去给杨戬了。」沉香惊道:「哮天犬怎知宝莲灯在此?」
圣母叹道:「只因……只因是我告诉杨戬的。」
沉香闻得此言,只惊得眼冒金星,颤声道:「为…为何…你要告诉杨戬?」
圣母道:「他是你的亲生父亲,我不告诉他,却又告诉谁去?」
沉香一听,有如五雷轰顶,抓住圣母道:「娘,你疯了么?我带你找老君求仙丹去!」
正要腾云,被圣母拉住,道:「我没疯,你且坐下,听我慢慢道来。」
沉香嘶声道:「我不听,我爹早被杨戬害死,那杨戬乃你我大仇人,怎会又成了我爹?」
圣母叹道:「谁是你爹,难道有比我更清楚的么?」
沉香只觉天旋地转,手按在圣母肩上不住哆嗦。圣母将他手从肩上取下,沉香便颓然坐倒。圣母叹道:「冤孽,冤孽,他本要我瞒你,但见你们父子相残,若不告知你,我心中便始终如刀绞一般。」
沉香昏昏沉沉,坐在船中,耳边圣母的话却每个字都如铁锤一般捶在他的胸口:「我的母亲,你的外婆,原本是玉皇大帝的妹子,昔年也曾私下凡间,配合杨君,生下我们兄妹。玉皇大帝震怒,派天将将我母亲压在桃山之下。我和哥哥颠沛流离,吃尽人间万般苦楚。哥哥为救母亲,拜得神人为师,学得一身本领,斧劈桃山,救出了我们的母亲,自然,他们和你我不同,没有结下情缘。」
「哥哥一战成名,玉帝也不得不另眼相看,只得认了外甥和妹子,我们随母亲返回天宫,我被封华山圣母。哥哥官拜二郎真君,但和玉帝嫌隙难合,就带了梅山六兄弟住在灌江口,声言若玉帝有难,可调他平乱,但若是宣他入灵霄殿见驾,却是万万不能。这便是了。我随母亲住在无忧宫,母亲思念哥哥时,便遣我去看望哥哥,捎些天宫时新果品和关照话儿去。」
「我上天时已十八岁,女儿家一颗春心早已萌动。神仙虽不禁婚配,但天宫神仙为修大道,早已断绝七情六欲,不修道的武将又各个粗陋鄙薄,满天宫的男子,竟无一人入我眼中。我和哥哥自幼相依为命,感情笃深。十八岁的女儿家,正是思慕少年时。不知不觉中,竟把他当作心中一个可遣春心的影子,待到惊觉时,已是情根深种,无法自拔了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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沉香听到此处,颤声道:「那……那莫非便是我么?」
圣母点点头,道:「未出阁的女儿珠胎暗结,本是天下一等一的丑事,多有忍心将孩儿打下之人,但我与哥哥情深义重,决意将你生下。只是如何瞒过天宫众仙,却苦无良策。我与哥哥商量几日,绞尽脑汁也想不出个好法子来。」
「那日哥哥心中烦躁,喝了几杯酒后,擎过他斧劈桃山时的大斧,便要舞动一番以消烦闷。我看他如此,心中不觉垂泪。忽见他面露喜色,喊道:我一惊,他撇了大斧,拉着我手道:便将他心中所想一一告知我。原来他举起大斧,却想起了我们母亲的旧事来。这一来,他不仅有了瞒过天上众仙的法子,更能让你成为三界之中第一位的少年英雄。」
沉香闻言倒吸一口冷气,顿时隐隐已感觉到什么,只听圣母继续说道:「你自幼聪颖,该不会猜不到这法子是什么,是不是?」
沉香一股冷气直透脊梁,道:「莫非…莫非…这一切,都是你们的安排?」
圣母道:「不错,哥哥对我说道:我思来想去,除此之外别无他法,但我为了你,在华山下压上十年又有何妨,哥哥却是已成名的英雄。你若将他打败,他一世英名,不免付诸流水,还落得个六亲不认,无情忘本的恶名。但哥哥说道:一想到你,我当真左右为难,终于还是依了他的法子。」
圣母叹道:「如今想起,这条计策破绽百出。我兄妹向来和睦,众仙也不知我们有私情,突然反目,难免有人生疑。再者你外婆便是这样受苦,才有了我们兄妹,哥哥斧劈桃山救母,天上地下皆知他是一条一等一的好汉子,又向来厌恶玉帝,怎会效玉帝之旧法,不但阻拦我下界,更对自己亲妹子下此毒手。」
「但天宫人情冷漠,他人家事向来无人关心,竟然被我们瞒过。唯一存了怀疑的,便是你外婆,但哥哥为了保住这个秘密,连母亲也瞒过了,把我压在华山下后,百般阻挠她来看望我,又落了个不孝的罪名。」
「主意既定,哥哥便四处寻访可靠之人。不久访得书生刘彦昌本分厚道,知书达礼,且家住华山附近,哥哥化身凡人再三试探,才终于决定把我托付与他。于是趁刘彦昌拜祭洒扫三圣母庙之机,我现身而出,装做与他两情相悦,结为夫妇。哥哥担心我远离之后有何不测,便将降魔至宝宝莲灯教我随身带着,这便是这宝莲灯的来历了。」
「我与刘彦昌做了夫妇,自然要行夫妇之事。但我心中只有哥哥,怎能让刘彦昌凡人浊手污我清白之躯。我带了一张皮囊,每晚行房时,便念动咒语,将那皮囊化作我的形状,与刘彦昌交合,我却到华山之上与哥哥私会,刘彦昌浑然不觉。七月之后,我便生下了你,刘彦昌只当神仙怀胎与凡人不同,未曾怀疑,对你倍加疼爱,这你是知道的了。」
「有你之后,我便不能常常与哥哥私会,一心全在照顾你。有时两三个月不能见一面,见面之后,自然亲热非常,两心相悦,是以我竟没注意到他身上的变化。直到你四岁那年一天夜里,我在华山圣母庙里与他相会,你亲我爱之际,我情不自禁,摸他下身,不料他那话儿却软绵绵垂着头,我大吃一惊,才发现他一脸惨白。我再三追问,他才吐露了实情。」
「却原来你两岁之时,他奉玉帝之调剿灭狮驼山三怪,那三怪法力高强,十万天兵被那狮精一口吞了,只剩他一人孤身与那三怪死斗,大战七七四十九天,终将狮精、象精二怪制伏。大鹏精见势不妙,振翅逃亡,哥哥紧追不舍,哪知那大鹏却径向灵山去了。」
「哥哥本以为它慌不择路,心中暗喜,一路跟来,一直追到佛祖宝座前,请佛祖降妖,不料佛祖却起一道金光,将那大鹏罩住,伤它不得。哥哥正诧异间,佛祖却代那妖怪求情,原来佛祖曾与孔雀王有过一段母子之缘,那大鹏论起来是佛祖娘舅。一旁诸罗汉菩萨也劝哥哥罢手,那观音更道:」
「哥哥知若此时罢手,不但这大鹏无法剿灭,那狮精、象精二怪也必再危害世人,待取经人到得狮驼山下,这三怪又不知害了多少人命。天上一日,地上一年,此时孙悟空虽已满了五百年之困,归在取经人门下,但他五百年不曾动得刀兵,未知是否是这三怪对手,即令孙悟空能降得三怪,佛祖势必又要阻拦,这三怪身上累累罪业,终是无法清算。」
「想到此处,哥哥暴喝一声道:运起功力,一道金光自额上神眼中激射而出,直刺如来座前大鹏。哥哥决意要破如来之法,这一击聚集了他毕生修为,即令成功,哥哥的修为也将毁于一旦,但他一心要救世人脱妖魔祸害,早存了与妖魔同归于尽之心。」「哥哥虽拼了性命,无奈如来法力实在高强。一道金光射到半途,如来冷笑一声,一掌挥出,天地立时血光一片,破了哥哥的金光,将哥哥打出灵山,径直飞回灌江口。」
「哥哥昏迷了七天七夜方醒,呕血斗余,将养三月方才能下榻走动,他受伤后原本不能动情欲。但他怕我为他挂念,勉力支撑与我相会,将这事瞒过了我。如此这般,他的伤势拖了一年多才慢慢恢复。但他受伤过重,一身的纯阳真气被如来击破,阳根渐渐失了支持,到了今日,终于……终于从此……从此再不能行夫妻之事了!」圣母说到此处,再也抑制不住,眼泪扑扑簌簌,夺眶而出。
沉香只听得惊心动魄,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眼中凶蛮残暴的杨戬,竟是这样一个舍生取义的真英雄,好男儿。
圣母拭去眼泪道:「我扑在他怀里痛哭失声,他摸着我的头发,说道:但我怎能如此无情无义,我对他的情意又岂只是床第之欢而已?我哭道:他叹了口气,再不说什么。」
「话虽这样说,但自那以后,我们便相会得越来越少,他似是有意躲避我。到了你六岁那一年,我们有一年没有见面,我虽思念他,却总不能上天去寻他,只得在家中细细照料你。」
「那时你身形渐渐长大,你是他的儿子,生来便有纯阳真气在身,是以虽只六岁,阳物却已长成,可行人伦之道。女子成婚有子之后,少妇春思最是难抑,我既不愿失身于刘彦昌,又不能和哥哥相会,心火更是一日盛似一日。」
「时值夏日,酷热难当,你生来好在湖中玩水,我放心不下,便随你而去,在湖边看护。有一天你在湖中戏水,忽地不见,我以为你溺水,大惊失色,正待祭起宝莲灯救你,你却从湖水中跃出,手里抓着一条红鲤鱼。我立时泪眼模糊,你道为何?」
沉香摇摇头,圣母道:「只因我想起当年,我兄妹流离之时,哥哥也是这般为我下水摸鱼。兄妹烤了鱼分吃,他总让我吃那鱼身,自己吃鱼头鱼尾,只推说他喜欢吃鱼头。你一直未曾察觉自己与他相貌相若,但我却看得清清楚楚,此刻你从湖中跃出,宛然便是他当年的模样,恍惚间只觉得又回到幼年。」
「自那天起,我便把你当做他留给我的一个化身,虽隐约觉得不妥,但心志却早已迷迷糊糊,加之春心难抑,终于在你七岁那年春天……这一段事情,你都知道了。」
沉香点点头,圣母继续说道:「你我有了夫妻之事后,我更心志迷糊,分不清哪个是你,哪个是他。就这样过了三个月,一天夜里,我忽然看见哥哥打出的流星讯号,惊喜万分,忙赶到华山圣母庙与他相会。却是他挂念你,想问些你的状况。我对他不住,又与你有关,心中慌乱,说话时面色有异,往往前言不搭后语,这些自然逃不过他的眼睛。他不住追问,终于我吃不住问,露了口风。」
圣母长叹一声道:「我那时跪倒在他面前,只求他狠狠责罚,不料他只长叹一声,便驾云而去。十天之后,他便夺去了宝莲灯,将我掳去,压在华山之下。我虽知这是当年约定的计划,心中却惊惶万分,生怕他对你下毒手。尤其我被压在华山下的前三年,他从没有来看过我一次,我更是心中不安,几次想要出去,却苦于没有宝莲灯,斗不过守山天将,只得继续在华山下受苦。」
「第四年的时候,他终于来看我了,我想要向他赔罪,他却绝口不提你我之事,把侍卫遣开后只说些天宫旧事和恩爱情话,就如往日里我们在天宫时一般。我心中愧疚,不敢与他像往日一般亲近了,那时我心里始终怀着一个念头:若是我们救出母亲后,不上天宫,却在人间自在逍遥,该有多好。一次我将这念头与哥哥说了,他面色微变了一变,随即岔开话头。」
「你那时已蒙真人收为徒弟,他常派哮天犬去打探你的消息,回来后再告诉我,因此我虽在山下十年,你的一举一动我却清清楚楚。他设下种种迷局,历练你应变之能,又暗地为你备下仙丹灵芝,让你无意中发现,增你功力。你这宣花斧,却是他当年劈桃山时用过的,他使法将其化做青龙,让你收为己用,这一切你都是毫不知情。」
「我便这样一日一日地在华山下苦捱,直到三个月前,你杀败守山天将,劈了华山,救我出来。我知你已大功告成,便趁你夜里熟睡之时,驾了云到灌江口看望他。」
「他本有旧伤未愈,又有意让你,你却不依不饶,一心要置他于死地,打得他重伤不起,若不是梅山六兄弟拼力相护,他早已死在你斧下。我跪在他榻前,心痛万分,当下便要带你来认了父亲。」
「他却坚持不许,说道:我听他此言,当真如五雷轰顶,还待再说时,他沉下脸来,教人把我轰了出来。」
「我站在灌江口二郎真君庙外,悲从中来,不由放声大哭。哭了不知多少时候,才腾云而归。半路上哮天犬却从后面追来,口中衔了书信。」
「原来他还是不能忘情于我,但他现在心中牵挂的,却是你我两个人,三人共处,必生尴尬。他思来想去,此事全因兄妹之情不敢光明正大示人而起,他嘱咐我要我与你不必顾及世人眼光,自己逍遥便好,母亲那里自有他去打点。说你与他少年时一般无二,我日日与你朝夕相对,便如重回少年时无异,也不必有他在身边了,但要我千万将你瞒住。只要你我能快活,他自己便比什么都高兴。」
「唉,他怎知我眼看父子相残,心如刀割,又怎能瞒得住你。我三个月来反复思虑,决心将此事告诉你。昨日我接他书信,知他身体沉疴不起。哮天犬善通人意,我便约了哮天犬今日来此跟随,待我与你离开之时,便将宝莲灯拿去助他疗伤,这样一来,我势必将一切透露与你,待他看见宝莲灯时,你已经什么都知道,他想拦,也拦不住了。」
圣母幽幽叹口气,不再说话,沉香上前,将她抱入怀中,眼泪却止不住一滴一滴掉落在她的头发上。但到底哭什么,他却不知道。
这个时候他忽然觉得自己姓刘还是姓杨已经不再重要,重要的是他明白了父亲的爱和良苦用心,这已经足够。
父爱中,最深沉的,就是宽容,这是远比母爱更伟大的感情。
父亲的爱,只有儿子体会得最深,因为那是男人与男人之间最真挚的感情。
正是因为有了这种感情,所以人世间永远会有热血的汉子,因为这种爱会在男人与男人之间世代相传。
但往往儿子能体会到父亲的爱的时候,已经太迟了。
当有一天儿子成为了父亲,他才会明白,究竟是什么产生了那种伟大的爱,支撑着那种伟大的爱。
父亲,只有做了父亲,才能成为真正的男人。
真正的男人不是用生殖器的大小和性交的频率来衡量的,也不是用喝酒能喝多少和打架打得多狠来衡量的。是用他的责任感来衡量的,看他是否能尽到一个父亲,一个丈夫的责任,来担负起他对自己的妻子和孩子的爱。男人的责任,不是仅仅把阴茎插到女人的阴道里去,还有很多,很多。随时随地,你都要准备尽你作为一个男人的责任!表现出你作为一个男人应有的魄力。
二郎神做到了,朋友,你呢?
故事到这里,还不是结局。
沉香抱着圣母,任小船在湖面上漂流。太阳渐渐从天顶滑落,滑向西边,把天空和湖面烧得通红,一湖莲花在火一般的晚霞中怒放。
最后,太阳终于无奈地滑到了西边的地平线下面。暮色降临,慢慢浓成了墨一般的夜色,笼罩着洪泽湖,天穹中繁星似尘,荷叶间蛙声一片。夜间的寒气和露水渐渐重了起来,沉香给圣母披上薄衣,说道:「我们回去吧。」
圣母点点头,道:「我来撑船。」
这时忽然拨喇喇一声,一尾红鲤鱼从水中跳了出来,落在船上。沉香扑上去扣住两鳃,笑道:「今晚有鱼汤喝了。」
圣母嫣然一笑,夜色中的她说不尽地妩媚。
一阵清风恰在此时吹来,圣母忽觉鲤鱼腥气扑鼻,不由胸中烦恶,趴在船帮上干呕起来。沉香忙把鲤鱼丢在船上,轻抚圣母后背,道:「怎么了?」
圣母呕了一阵,只呕出几滴清水,头晕眼花,长出了一口气,却对着沉香笑了,这一笑,比刚才还要迷人。她趴在沉香耳朵边上,轻轻地说了五个字:「你要做爹了。」
沉香也笑了,他的眉宇间不知什么时候,已经多了一份凝重,这凝重从此将伴他一生。从这一刻起他从十六七的少年成长为了一个男人——真正的男人。
他扶圣母到船上躺下,说了六个字:「你躺下,我撑船。」
他拿起船篙,走向船尾,却听扑通一声,船边水花四溅,涟漪散开,那条红鲤鱼又跳回湖里去了。
[完]